他怔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咻。又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声,小地、闷地、带着回音地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应是风的咻嘶声。他面对着一锅麦芽糖汁,眼珠子不住地往左侧那一排窗户的毛玻璃上瞧。

        透过毛玻璃,光洒进来的亮度很薄弱,让烧鸭炉的白铁皮显得Y沈。

        咻。这声较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知道这声是怎麽发生的,但心中就是一阵毛。

        很显然,声音是从烧鸭炉里传出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烧鸭炉靠他身後的墙置放。一公尺直径、一百二十公分高度的大铁桶,下头三支铁脚撑起三十公分高的离地距离,上头可掀起的盖是半圆顶形,顶上一条可拆卸式、口径二十公分的铁管延伸到窗子上的气窗外,沿墙上到顶楼,算是根烟囱。烟囱对天的那端上铺有铁丝网,防老鼠、昆虫类爬进。还加了侧边镂空的铁皮帽,防雨水直接滴进,而烟还可从侧边镂空处流通出去,但铁皮帽可能年久锈蚀而时常掉落。当铁皮帽掉落又逢大风天,风一GU、一GU地从烟囱顶灌入,烧鸭炉内就会发出声响。他记得第一次出现这声响的状况,他和陈吉利纳闷老半天,猜测是烟囱管何处破裂,两人一同上顶楼,看见铁皮帽吊垂着,经修复後就没再有这声了。往後烧鸭炉再传出风的咻嘶声,两兄弟便知道该怎麽做。

        麦芽糖还得煮上一会,陈吉祥先将那一盆要给狗儿吃的东西搅进厨余桶里。厨余桶很满了,稍晚丢垃圾时必须拿去倒了。竹筷子剩两包,要打个电话请批发商送来。刚上菜市场忘了到杂货舖子买蟑螂药和通水管的通剂,前天刷洗厨房的地板,发现排水孔有点堵塞……还是先上顶楼修铁皮帽好了……一堆杂事让他拿不定主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咻、咻……声音不断地,他再也没办法装作没听见。拿起工具箱,他快速上去顶楼。

        上次上顶楼约是两个礼拜前,也是修铁皮帽才上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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