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0仔手捧着刚冲好的高山茶,杯子还里冒着白烟,听完绘理说的话,手一滑,将茶汁溅到自己的K子上,烫得直跺脚:「什麽?你刚刚说你姓什麽?」
绘理见他滑稽的模样,忍不住笑出声:「我说我的全名叫佐佐木绘理。」
「佐佐木?」我皱了皱眉:「绘理,你是日本人吗?可是听你说话的口音不像啊。」
「谁规定日本人不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?而且我也不算真正的日本人,我母亲是台湾人,所以算是台日混血吧。」
「那你爸是日本人罗?」话一出口,我就知道说错话了,那件事距今也不过一个月,她父亲牺牲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,一闭上眼,就能回想起当时绘理伤心的哭喊,只好尴尬地说:「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
「不要紧,事情都已经过去了。」绘理虽然对我回以微笑,但从她的眼神中,仍可以看出不舍的神情,顿了一会才说道:「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钱叔,听说他从那次行动後,在医院待了好几天,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,既然你提到我父亲,你们应该对他仍有许多疑问,我也没有理由再隐瞒,如果想知道什麽就问吧。」
我听她这麽说,脑中闪过的疑问立刻脱口而出:「我想知道你父亲为什麽会在地底?而且还变成……那副模样。」我瞄了眼Pa0仔,他也猛点头,似乎也很想知道答案。
绘理表情微微一变,接着选了张柜台旁边的椅子坐下,凝视着我们一阵子,缓缓说道:「这是一件很久以前的事,大概是日治时期的前半期,应该有一百年的时间了。」
「当年,我父亲隶属於日军一支秘密部队,由於日本人接收台湾没多久,各地都有出现武装抗日的活动,而他们主要的任务是负责暗杀反抗运动的领导人,除此之外,这支部队也直接听令於当时的台湾总督,若有任何特别任务,全都交办给他们秘密执行。大概是在明治41年,也就是西元1908年时,这支部队从总督那边接到一道密令,要他们先赶到台中厅的葫芦墩待命,起初原以为又有叛乱发生,等到达葫芦墩的一个小村落後,才发觉事情不太寻常,当地非常平和,一点也不像即将发生抗日活动,直到领队的大佐到了村落後,才向他们宣布这次任务的目的。」
「原来这次任务并不需要暗杀任何人,只是要到附近的山坡里找寻一件东西,刚开始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,怎麽会派这种简单任务给他们做,请当地村庄的警察去做就可以了不是吗?而我爸当时也这麽想,直到他们进到地底後,才了解这是一件异常艰难的行动。」
我趁绘理停顿的空档cHa话:「他们要找的东西就是Y符字碑对不对?Pa0仔,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地底见到好几具穿着黑衣的乾屍?」
「你说被那些臭老鼠的长毛噎Si的?C!他们Si得这麽惨,我怎麽可能忘记!原来他们是那支部队里的人。」
绘理点点头继续说:「你们说得没错,他们要找的东西就是Y符字碑,底下的环境有多恶劣你们也都知道了,那支部队将近一半的人都Si在底下,而另一半的人侥幸撤退回地面,不过我爸放不下地底的部属,执意要回去救人,最後还被大佐下令封Si在地底。可是活下来的士兵并没有逃过一劫,见任务失败,以及那些老鼠跑出洞口,他们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以及避免疾病传播,宁愿杀光村庄所有生物,最後也都自尽而Si。」
「这样不对啊,如果没人活下来,又是谁告诉你这段过程的?」Pa0仔突然说道。
「当然,事情没有绝对的,剩余的士兵虽然几乎杀光所有的村民,不过还是有一位nVX活了下来,而她就是我的母亲,是她告诉我整件事情的经过。自从那件事发生後,葫芦墩突然开始流行严重的鼠疫,夺走了许多无辜的人命,我母亲也在那场疫情中不幸过世了。」绘理稍微抿了一下嘴,又道:「当年我还不到十岁,寄住在台北的亲戚家,所以逃过一劫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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