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他对她说话也是如此的内容。再上次,差不多,不过多讲了旧事。从他和她相识、相恋、同居,他将他们的过程讲成故事……好像短了些,她将一生托付予他,不到半个小时,他便将生命中有她的部分叙述完毕。
「不要再拖了好吗,你不觉得我们每天一起吃饭、一起睡觉,却连话都说不上一句,这是一种折磨。」
目光悄然飘上她的脸,再悄然移去。她发楞的眼神令他心痛,多看只是多痛。早已向她认错。守不了承诺是错,Ai情的部份却不得厘清是与非。另一个错,是他让她JiNg神崩溃。
陈家安是个富家千金小姐,甫交往,陈父便给予冯绍哲强大的压力。表面上要他这南部上来只会念书的穷小子力争上游,原意却是告诉他──花惯钱的陈家安不会跟他过苦日子的。千辛万苦,有情人终得相守。几年下来,陈父见他俩心意未让时间冲淡且愈趋强烈,不再反对,作主让两人订婚,待冯绍哲事业有成再行完婚。冯绍哲开始工作後,陈家安却变了。日日疑神疑鬼、夜夜盯稍守人。深怕冯绍哲另外结交nV友,她三不五时跑去他工作的地方,陪他上班、等他下班。冯绍哲有事晚归非得闹得天下大乱,手机猛打或者直接杀去他所在之处,搅得冯绍哲心情大乱。
「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,你忘了吗?」
吵架後,陈家安每每搬出冯绍哲亲口的誓言,他不得不收起愤懑。
Ai情,什麽时候变了调?陈父的反对使他们的Ai情饱充激烈。激情过後,剩下了什麽?後悔。後悔给了承诺、後悔除了坚守承诺,其余的,办不到。
撒不下她,便只得让情Ai经由时间腐烂去,也让生活一同陪葬。如果就这麽,那也罢了,当高凤仪满满塞进他的心,他就得选择撕毁一份承诺。试图不伤害任何人,他向陈家安请求:「我仍会照顾你的生活,一辈子都可以。但请你离开我身边……」
後来的陈家安,时而恍忽、时而暴躁,偶尔笑、笑到不能自己。偶尔哭,哭到声撕力竭。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,他也帮不上忙,最多忍着搁着分手议题。而这麽做,却正欺骗着高凤仪。三个人如此的关系,如此地牵绊着彼此,一日一日,似无终点。
这一个月来,陈家安仍对已走调的Ai情视而不见,可情绪的起伏平缓多了,可以自己出门找朋友或散散步、逛逛街。高凤仪铁了心说分手,且正向另一个男人走近。这三角习题里,似乎仅存他一个在痛苦。这样对吗?这样好吗?他问自己,却回答不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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