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玉玲拖着沈甸无b的脚步往住处走着。一天下来忙碌的工作总让她疲惫不堪,可踏上归途时向来轻松愉悦,今日的沉重感前所未有──在丈夫李新华过世那段期间也未曾有过这般感觉。
除了脚步,肩头背着的皮包也使她感受如千斤压顶。皮包并不大,且此刻里头并不拥挤……如她的心里,仅仅一件事悬浮於空荡荡的空间中,但凝重得可以拖垮她的身子。
弯进巷子,一眼望到位於从巷口算来第二户的她的家,她立即止住步伐。
家门敞开着。
恍然,此情此景不是遭遇过了?在作梦?抑或误入埘光隧道回到一月初家中遭窃的那天?
伫足半晌,吴玉玲记得出门前确确实实上过锁。纵使忘了锁上,怎也不会任门板如此开敞……不是作梦更非时光错乱,隔邻门上二月才贴妥的春联红得刺眼。
又遇贼了。
至家门前,她往里头瞧。打亮灯的客厅里一团乱,像上次那样──柜子、橱子里的物品都被翻出。客厅如此,所有房间也会如此,甚至厨房、浴室、储藏室都会如此,她很笃定。
报警後,在屋外等待警察的时间并不久。不知是否因为已有过经验,警察处理的速度b起上回快了许多,但结局是相同的──并没有遗失任何财物。
「你有没跟人结怨?」
警察质疑的眼光生生刺伤了她。
接下来,费上整夜的时间整理打扫……吴玉玲不打算这麽做了。关灯、锁门,她跟着警察一道离开。她不要一个人待在家里。
没多余时间准备外宿用品,身上依然今日出门前穿上的套装,背在左肩的皮包肩带依然紧抓在手。步子快多了,却更重了。
家中一向摆有几万块钱,数件钻饰也具变现的价值,而两次遇贼,它们皆安然无恙地存在於衣柜内最底层的cH0U屉里。现金分文未少,置放钻饰的小型珠宝盒仅被打开来……她望向手指上还戴着的结婚钻戒。
吴玉玲五年前嫁给李新华时,李新华是个贸易公司老板,听他说过曾从事钻石买卖。问他怎麽没做了,他一脸的惆怅,说不出或不想说的无奈深沈得无底。今晨看见报纸一则报导写入李新华的名字……极不情愿往坏处想去,可家中又遭贼侵入……这些事,将连结在一起吗?这些事,包不包括使李新华Si去的车祸?思想转到这里,她的眼角颤抖起来,凝成无预警的两行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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