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沙发上。坐好後,我没将固定膝盖的开关固定,我用两手将我的一支腿打直,脚部放在茶几上,这才固定好开关。

        躺在沙发一边有一个油漆木制十字架,这是我在教会领到的,就是李成达的作品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一手拿着十字架、一手拿着粗版橡皮筋。我先将橡皮筋套在我架在茶几上的铁鞋上端,然後拉扯橡皮筋,十字架的顶部套上橡皮筋拉扯开的另一端。这时,十字架的底部正对着我的家门。

        试想,我是李成达,坐在的是李成达的沙发上,门开着,向前走来的老三会成为标把。如果这十字架的下端也削成尖锐状,由这铁皮人r0U制成的大型弹弓S出,命中老三的腹部……那时的老三正怒骂李成达不要脸,或许他是用sh0Uy1Ng的贱相x1引老三的注意。只要老三面对他的门口,他便可以不出家门而S杀老三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没进去过他家,他敞开门时,经过中庭的我看到过里面,客厅的格局跟我这儿是一样的。他的手臂因长期使用柺杖走路会b常人有力得多,但再有力也无法在不助跑的状态下S出这把飞剑。也只有利用弹弓的弹S力才能让这把重量不算重的木头十字架穿透老三的皮r0U。他S中老三的腹部,要像我这样坐着S出才能命中那样的高度。「天公会收蛇你!」是老三这句话引了他的杀机,他是一个那麽计较的人,他要证明老三的话是不对的,所以他必须收拾老三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能想到他的杀人方法,因为,我也曾想要杀掉一个人过。怀有杀机,对凶器的联想力会丰富些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将手放开,十字架弹S在门板上,发出碰撞声。十字架和橡皮筋掉落在地,门板上出现被十字架底部撞击过凹陷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会去向警察说出这些的,毕竟,我和他的母亲算是……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和她在同一间制药工厂共事过。只用手且是机械式的装药工作,工厂并不介意请我这个跛脚的,而且请了我,老板还可以向政府相关单位请领一笔补助金。虽然几个月後老板还是用尽理由辞掉我,以致我之後只能在自己家里做些论件计酬的手工工作。一天之中,我几乎都待在家里,每当下午时分,我会和老三一样敞开家门,不一样的是,他关心的是中庭,而我,只是看着、听着老三和李成达的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成达的母亲嘴上常挂着很钦佩我之类的言词,说我残而不废,能够自立更生非常伟大。我们时常一起吃晚饭,後来知道我们还是邻居,她对我非常地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和李成达并没有说过话,虽然我们的境遇相仿,但我们之间仍存有应当的、正常的疏离和冷漠。他的母亲曾试图介绍我们两个认识,他不想,我也不想。因为我们是同一个样的人,人们总是b较我们,但我们都不情愿被b较。他的母亲会在他面前说起我、说起我的残而不废。我抢了他的母亲对他必需的同情,他如此认为。我们谁不认识谁,却暗地里因为他的母亲而进行一场斗争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