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淳厚……淳厚……你作梦了,醒来呀。」花凝人急切摇了摇他,他慌乱得满额大汗,被梦靥纠缠不能清醒。幸好梦呓须臾很快又沉睡下去。
整夜沉静的月光扑朔迷离洒满淳厚酣睡俊容,他累得无动於衷,花凝人惊醒阒黑笼罩再也不能成眠──难道上苍注定这个缘份,聚聚散散才能完成;无怨的放手,才能延续这份刻骨铭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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翦翦双眸凝视淳厚略显疲惫的背影,踌躇不前,好似深恐睡醒就此天涯永隔。然而他每回只会催促她歇息,自己却不见得厚待自己,把自己的身子当铁打的一般糟蹋。
花凝人犹记身受重伤之时,他不眠不休照料,终日为她煎药、换药,去了焦店更是自揽一身事,什么粗活都不让她沾手。即便她伤愈皆将她往掌心捧,当她孩子看,现在亦是,她确有几分不服气,但明白那是他关Ai方式。
又想起他常受的屈辱,她不禁要问:「如果没我,你是否会感到较为舒坦?没我是否就没阻碍,可如你初衷走你想走的路。那应是坦途,没有荆棘。」
淳厚听闻心遽跳一下,怔住脚步,转身盯住她又被迷惑困住而紧蹙的蛾眉,「夫人怎又如此问?今儿实在累了,还是夫人有事说,我听便是了。」
他俊逸影像沉静的照映在她幽远迷离瞳仁,却又那么飘渺的不可一世。她深cH0U了口气,「回到严华寺,似乎又回到原点,你是你,我是我,回去睡了也不同床了。既难眠,何时回房又何妨。」
似有敌人窥视,淳厚一心想赶紧进屋,大概听出她感叹端倪,嘴角g起一抹温暖笑意,「就算回到原点,发生的已然发生,站的是原地,却非原来样子。夜深了,是该睡了。明儿事情多着。」缱绻之情,金石可鉴。面对她的深情,佛门禁地教他如何儿nV情长。何况……
「我是该回我的禅房,你睡你的,我睡我的,不耽搁了。」多情总被无情恼,何必自讨苦吃,他的忽冷忽热,她也不是今夜才见识。跟他赌气,就是跟自己过意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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