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春风拂面而来,帝王从高处俯瞰下来的眼神,让罗图勒想起了曾经。

        曾经没有锦绣花丛,有的只是一堆堆半人高的乱草蓬蒿,也没有丽质宫娥香影婀娜,有的只是一簇又一簇枯枝,瑟瑟摇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更没有绫罗软锦铺设的坐垫,一地喇肉的硬土,坐久了屁股椎都生疼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会儿,萧珣也这么看着他,眼中写满了生无可恋。

        罗图勒比他还要怨:“让你别来你非来,偏要自己找罪受,没事也便罢了,但凡出点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他妈迟早死你手里!”

        罗图勒虽然脾气大,但本事也不小,萧珣一贯爱才,也便惯着他,两人私下里兄弟都拜了,从不讲什么尊卑贵贱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萧珣懒得搭理他这些抱怨话,只是躺在地上一味抒发着感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当我想来?前不久阿明还在抱怨呢,说这一路上北地豪绅对我们避之不及,战事再焦灼下去,民心就要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珣嘴里衔着根不知从哪揪来的狗尾巴草,满脸不在乎的样子,可罗图勒看的出来,他心中烦闷,他比谁都在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些土绅能代表得了民心?不过就是他们找的由头而已,都揣着明白装糊涂,反正输赢胜负又不是他们的责任。他们觉得弃了北边,直接回关陇养老更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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