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鹿群又有什么错呢？
不过是这片森林的居民，却要隔三差五承受这头精力过剩的年轻巨狼的骚扰，每每告状到他这里，也让他不胜其烦。
说到底，或许是他没能将瑟尔骨子里的野性驯服妥当。
瑟尔敏锐地察觉到星瞳眼底残留的一丝愠怒，他立刻伏低了身体，将巨大的头颅搁在前爪上，那双乌黑深邃的狼眼向上望着星瞳，里面盛满了湿漉漉的可怜歉意，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。
这副姿态星瞳再熟悉不过——从小到大，每次犯错被抓现行，瑟尔都是这样。
这头巨狼皮糙肉厚，筋骨强健，普通的教训打在他身上，就算打得他呜呜哀叫，第二天依旧活蹦乱跳，该捣乱还是捣乱。
看着他那双熟悉地写着“我错了，但下次还敢”的眼睛，一丝无奈和挫败感涌上星瞳心头。
或许是那句“你弟弟”的称呼触动了他，或许是鹿群首领绝望的呼救还在耳边回响，星瞳扭过头，避开瑟尔装可怜的眼神，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。
“你要是再这样，我就不要你了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瑟尔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，他维持着伏低的姿势，一动不动，连那细微的呜咽声也消失了。
巨大的狼头微微抬起，那双乌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星瞳扭过去的侧脸，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，只剩下一种难以置信的空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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