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律系的教室里,厉害的人太多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习惯保持在一个中间的、安全的亮度:看起来不笨、但也不会让任何人觉得被b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不是谦虚,是一种活到今天累积下来的生存策略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中午,台大变得更像一座岛。大家四散到不同方向,有人往小福、有些去活大买东西、也有人直接窝回宿舍。我最常做的事情是买一个简单的便当,然後往总图外的树荫走。那里不会太吵,风吹过去时叶子会发出很轻的声音,像在提醒我暂时不用跟任何人解释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大一的我没有特别想变得外向,也没有想靠近谁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冷漠,是我已经很习惯把情绪收好,避免被谁不小心踩到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知道,只要我稍微表现得太直接、太快、太不合群,後果通常会b一般人大得多──这是我从国小、国中一路逃过来的代价。

        下午通常是刑总或宪法,气氛完全不同。刑总老师像一把刀,每个字都切得很快;宪法老师则像哲学家,一句话能让整个教室的人开始质疑人生。大一新生在这种课上常常很安静,因为没有人想在全班面前讲错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也不讲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不是怕丢脸,而是因为我讲话太直,一旦直接说出我认为的「某个概念真正的问题在哪里」,同学的表情常常会凝固一秒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想让别人不舒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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